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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d主页及晋江同笔名【绮罗亲王】


日常妄想,食梦而生。
做梦不犯法,妄想不上税。

纯爱战士不吃腐,乙女选手不议政。
我思为正论,我爱为正义。

别杠,杠就是咱们世界观不同。
我住地球赤道旁,你是没脑系傻球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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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燃烬#  #食梦而生#  #不存在你的世界#
归入分卷:人生故梦一场

※注意,此为正文《燃烬》支线剧情(番外),可以单独食用

※《白姑娘和镜先生》后续,正篇老年组

※自娱自乐产物,发糖发刀两不误

※后篇通行车→《旧时》  《孤魂》  《痴念》  《梦坠》

   
  
    
残雪
  
BGM:蛊心伤 - 魂锁

  眉间心上,似月光渐苍凉
  泪满衫,皆遍体鳞伤
  
  

[正文]

  曾有一场雪,叫做柒無之雪。

  它遥远得像是前世发生过的事一样。

  

  以往我独自一人度过了无数个寒冬,像需要冬眠的蛇,把自己蜷缩在无人知晓的洞穴里。

  可现在不一样。

  有人烧了我的医馆,把我囚在这房间。水晶玻璃窗外是纷扬飞舞的雪花,白得刺眼。

  仅仅只是看着这雪景,我便觉得自己要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来。

  听不见的脚步声,可我在玻璃上看见了他的影子。男人拿起我贴在窗上的手,送到嘴边轻咬。

  是炙人的烫。

  他问我在看什么。

  我说我在看过去。

  没有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你的过去。

  许是这话恼了他,又或许他本来就无心听我的回答。满目雪景被厚重的布帘覆盖。男人温柔地环上我的腰,将我的身体扣在他怀,挣扎不得。

  “……”

  室内的空气安静至极。

  我将眼睛闭上。

  挣扎也好反抗也罢,都是无用的……那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他的暴行增添乐趣。

  我不言不语。任他剥掉自身衣物。亲吻皮肤的嘴唇是滚烫的,拥抱我的手臂也是滚烫的……我真是受不了人类的体温了。

  他看着我。我把脑袋撇开。

  垂落了目光,盯着地毯上的一角图案发呆。

  他的欢愉他的渴望,全部都与我无关。

  这场饕餮盛宴,是他一个人的。

  

  入夜,我睁眼醒来。

  熏炉里点了安神香,药物的作用让我免了噩梦侵袭。只是每每想到它,却又忍不住轻叹。

  我重新合上眼睑,驱使自己再度坠入无边的梦境中去。

  

  起初被镜先生带到这里,我便猜到后面要发生的事。强承一夜之欢。可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

  我说我要回医馆。

  不出所料遭到他否决:“不准。”

  说实话,镜先生这时的语气,简直就像个独裁的暴君。

  我皱起眉:“在这里我睡不着。”

  镜先生冷笑:“我倒是看昨夜白姑娘在我怀中睡的香甜。”

  于是我就给镜先生递过去一个你是不是瞎的眼神。

  “镜先生说笑了。有你在的地方,我怎么可能睡的安稳。”

  而且我那是昏过去了,不是睡着了!麻烦镜先生那你不要自欺欺人,连我听着都要替你尴尬了。

  “……”镜先生扯了扯嘴角,目光阴沉下来。

  “你回不去的。”他说。

  “为何。”

  “那小医馆,我一把火烧了。”

  他挑眉看着我,眼神似笑非笑。

  我抿了抿唇,一动不动。

  如果现在我不能掌控力量,我绝对要打他一顿,不,引九天神雷炸他一顿!

  我是个,医师。

  烧了我的医馆就等于拿了我半条命走!镜先生,你知道你这把火烧的有多招人恨吗?!

  “……”

  我不说话。镜先生也不说话。

  我这是被气的。而镜先生……大概是觉得我想打他但又打不了表情千载难逢,所以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不放。

  ……医馆被烧了。

  我内心一阵惊涛骇浪水漫金山后,陷入沉思。

  医馆被烧了,那就意味着我默写出来的药方没了、这几年采的药材没了、配的灵药和毒药也没了,更重要的是——

  院子里栽不了银杏树了。因为我连小院子也没了。

  ……

  我居然还在念叨银杏树,太没追求了。

  垂下眼帘,我在心里轻叹。

  “安神香。”我说。

  “什么。”

  “把安神香的药材带来给我。”

  “为何?你又想做什么。”

  “不想做噩梦看见你的脸。”

  “后半句是多余的。”

  “重点是后半句。”

  镜先生皱起眉,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我无畏的迎上他锐利的眼神,嘴角保持着浅淡的弧度。习惯的微笑,已经面具一样的烙在了我脸上。揭不掉。

  他是否为我带回安神香——这于我而言并无所谓。

  外物是辅助,我已经开始依赖安神香的药性。一时不用,闭眼就会沉入梦魇里,那场无休止的雪,铺天盖地。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最后也没能走到尽头。

  不用安神香……不用也罢,反正我也习惯了。

  镜先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迈步朝我走来,我一惊,下意识的后退,结果没退两步就撞到了什么。

  我回头看,是床。

  这时镜先生的手搭上我的肩,按着我坐在床沿。我抬眼瞪视他,刚想拍掉那只作乱的手,他却俯身抱住了我。

  我顿时全身僵硬。

  男人的呼吸近在耳旁,炙热的体温环抱着我,脑中思绪都随着人类心脏的跳动而乱成一团。

  烫、好烫!

  推开他……推开……

  

  就在我出神之际,忽闻‘咔’的一声轻响。

  我一愣,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然后便察觉到项间一沉。

  脖子上多了桎梏。

  镜先生附在我耳旁低语,每一个字都是警告:“别想着取下来。你没有魂力,做不到的。”

  ……是镣铐啊。

  我闭上眼睛,将冰冷掩盖:“无聊。”

  镜先生却是心情很好的笑出了声,而且还抱着我不放。

  “你要什么药材?”他问。

  “……放开我。”我说,“拿纸笔来。”

  安神香的成分有点复杂,我怕我说完后面的,就忘记前面说了什么了。

  镜先生出去了一会儿,就把我要的药材都带来了,满满当当的摆了大半个桌子。

  我清点药材,不多不少。

  点完后我问镜先生:“捣药的臼杵呢?”

  镜先生挑眉。

  我重复:“臼杵。”

  镜先生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把一副白玉石做的臼杵放在了我面前。

  我拿过药材准备扔进药臼里,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一怔。

  放下药,我问:“镜先生,城主府里有药秤吗。”

  镜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硬:“你可以用魂导秤。”

  我表示嫌弃:“不要。”

  这种高端的高科技产品我不会用谢谢。

  “……”

  镜先生没有说话。

  比刚才快上一倍的速度,他把一副精巧的药秤放在我面前。然而不等我伸手拿,镜先生便忽地靠近我,迫使我不得不往旁边躲。

  我警惕的看着他,而他和蔼的朝我笑,露出森白的牙,像兽类亮出利爪示威。

  “白姑娘还有什么需求?不妨一次性说清楚。”

  “……嗯。”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使劲推开他凑近的脑袋。:“离我远点。”

  “……”

  镜先生抓住我的手腕,敛了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对视三秒后,他松了手,起身,两步一跨在桌子那边正对着我坐下,一双眼睛阴桀桀的盯着我看。

  我,我不是很想说话:“……”

  镜先生,你这眼神有点可怕,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还有,作为天斗城新上任的城主,镜先生你这么闲的吗??

  都说新官上任,赶紧烧你的三把火去!

  ……

  哦,也对,第一把火烧的就是我的医馆。凶残。

  昏官!!!

  

  秤好药材的分量之后放进药臼,我拿起药杵开始捣药。

  然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前天被镜先生强压着折腾了许久,虽然之后昏睡了一天,算是休息了,但身体还是酸疼得很,自腰往下是重灾区,往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才捣了几下,手臂便已酸软无力。我垂眸,眼见着自己握住药杵的手指不住的轻微发颤。

  再看看桌上那么多药材,想要全部都捣碎的话,那可真是……大工程。

  我忍不住蹙起眉头。

  再一想到罪魁祸首就坐在对面,还恬不知耻的盯着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

  算了。

  谁让我招惹男人自己找罪受。

  没听师父的话后果就是……下场凄惨啊。

  我继续捣药,捣不动便碾。可奈何力气使不出来,稍一用劲,便扯着手臂肩膀后背一齐痛了起来。

  半晌,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没力气了?”

  我动作一顿,抬起眼睛狠狠瞪他。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

  懒得理会这个讨厌的男人,我无视手臂的酸疼,继续一点点艰难的捣药。

  镜先生忽然笑了一声:“真是难得见白姑娘有情绪波动的时候。”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我身后。感受到人类的体温靠近,我绷紧了神经,捣药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下。

  他俯身再次拥住我,两手覆盖住我的。他连我的手和药杵一起握住,另一只手也这样包裹着我的手扶住药臼,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继续捣起药来。

  “……”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了药材被捣碎、药杵敲击药臼的声音。

  我不是很明白这个男人心里都在想着些什么。

  镜先生,你难道就不能继续保持一下你那施暴者的形象?既然已经囚禁我,又何必依我所言带回安神香的药材,又为何要帮我捣药。

  他抱着我,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趁机占便宜吗镜先生你!

  噫,用心险恶的男人。

  嫌弃。

  

  然而不管怎么样,安神香是在镜先生的助力下完成了。

  后来每次添置新药时,他都这样帮我,以致后来镜先生都学会了安神香的配方。

  只是他这帮人的姿势确实恼人,挣也挣不开,推也推不开。我最终还是放弃抵抗,任他以帮忙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抱着我。

  明明不想这个男人没什么关系,到头来却偏偏亲密无间。这般失控的结局,在我的人生里也算头一遭了。

  ……

  是的。

  就算我再不愿承认,镜先生这个人已经在我记忆里刻下痕迹,强硬蛮横凶狠,残暴至极,世间所有形容暴君的词语都能加注他身上。

  他带给我,是痛。由身至心。从肉到灵。

  我忘不了他了。我知道。

  闭上眼睛沉入梦境,我想祈求神明赐我一场美梦,却也明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多想就此闭上双眼再不醒来,可现世仍有未尽的孽债,我还没有资格永眠。

  待到我再度睁眼醒来的时候,安神香的味道还未在房中逸散。

  我在窗前没有看见铺天盖地的雪景,却见着了院中的一棵百年银杏,还有树下的蓄起长发的男人。

  望着窗外的景色,我出了神。

  我说我想要沉木做的医馆、汝窑的白瓷,稀世的奇楠香和千金难求的茶叶。但其实我只想要一株银杏树,看它伫立在我的院中。可你的一把火,将我仅有的小院子都烧成了灰烬。

  凶恶。暴行。你是恶鬼。

  可为何……「銀杏之筳」,会被这世界安排由你来赠给我。

  

  深秋时节,落叶纷飞。

  师父曾以此季节气象赐名于我。她说:“为医者,仁也。我要你继承我「仁」之道,落叶归根,落红为泥。舍己身为世人。你要谨记。”

  尊师的教诲至今不敢忘。但现在,那个名讳已经与我无关了。

  世人谓我为白绮罗,我便成了白绮罗。

  站在这棵百年银杏树下,我久违的记起了那个在梦里不断找寻的人。只是这次也好上次也好,有这个人的画面是模糊的,背景是纷扬的鹅毛大雪,还有雪地上散落的、红梅花瓣似的斑斑血迹。

  我对镜先生说,我爱过一个人。

  将那段记忆从深沟里翻出来,细数那些成为历史的名词。

  举世闻名的城,和举世无双的人。

  他们在时间的洪流里全都化为尘埃,向着消逝与洪荒而去。我是一个逃离死亡的人,是游荡于世的亡灵,被历史遗忘,未来也无我的容身之地。

  我说我爱过一个人。为她拯救苍生,为她造下杀孽。

  身为医者,能救天下人,但我救不了唯一想救的那个,更救不了自己。

  济世悬壶之能,到头来也只是个笑话。

  

  银杏树下一阵冗长的沉默。

  记得曾经某次对话,镜先生说我是一个很残忍的人。我不否认。

  我对他说,我爱过一个人。用最平淡的语气叙述,刻意掩埋修饰句子里的字字血淋淋的伤痕。

  示弱是武器。是强盾,是尖矛。

  ——“我爱过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你。”

  言语也是武器。是利刃,是冰锥。

  所以就此放弃我,皆大欢喜不是吗?

  镜先生从背后抱住我,像是怕我逃走一样,异常用力。我丝毫不怀疑他这是想把我的肋骨给勒断。

  他说,别想着我会就这样放你走了。

  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

  我就只有在心里哀叹这结局真糟糕的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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