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题所言是生贺,接收者 @辞辞荐荐_
紧赶慢赶还是过了十二点!迟了抱歉QAQ
下午考完试回来,开电脑结果电脑就出问题了,重置了系统(Win10简直辣鸡!差评!!)后再捣鼓着把应用设置复原,完后已经快七点了。简单吃了个饭后开始噼里啪啦敲键盘,最后还是超时……
本来没想着写生贺,但纠结来纠结去(主要还是不知道写什么)都没纠结出什么来。之前想写要不写《烨枝》相关,但重刷一遍还是不知道如何下手。电脑系统崩溃前才决定写联文【雾白颂谭】,结果开文档还没敲完开头就出了问题,开机重启也没办法,于是只好重置系统。
嗯,好像我都在生日结束后才放贺文呢quq……
总之,嗯,生日快乐!٩(๑^o^๑)۶
*时间线为白谭二人别过几十年后
*私设一堆,放飞自我
*不知道该怎么结尾了,于是戛然而止(不你
*给你比心♥
〔清风之骨〕
“您似乎很喜欢睡觉呢。”他闲聊时忽然提及这个话题。
“无事可做罢了。”她淡然回道,镜片下的眼眸流转着冰凉的碎光。“你呢?不也如此。”
“哈哈,因为我懒嘛~”他笑嘻嘻的,倒是毫不避讳。
……
白绮罗已经很习惯从虚无的冗长梦境中突然惊醒了。
动了动手臂,麻木僵硬,她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将身体的状态调整正常。医馆内的光线总是暗淡的,无法以天光推测时辰。她不喜欢电子产品,整个医馆里连座报时的古董钟都没有。
等僵硬的四肢再度恢复柔软灵活,白绮罗起身,推开了医馆的门。新的居所是处破败的民居小院,她当初花了半月的功夫才将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这里偏离市区,两三年下来,上门的客人也不足五指之数。
虽是冷清,白绮罗倒也乐得悠闲。不如说这条件正适合她这个性子孤僻的医者。
院中央种着棵百年银杏树,树冠遮蔽了半个院子。三四月正是开花的时候,叠叠绿叶中偶可窥见淡黄色的花。
白绮罗站在树下,午后的阳光穿越叶枝的缝隙,斑斑点点洒落下来,也不显得刺目。少顷,一阵风吹来,不经意间拂落一两片银杏叶、几朵小花,轻柔像是少女的抚慰。
搬到这里来也有好些年了吧。白绮罗想。
她回忆起方才的梦境,鲜少的梦到了近年来经历的事,和刚认识的人。当初住在五条街外的旧金银店老板,算是一位常光顾医馆的客人。
原来她还记得他。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老像个孩子似的在她面前喊脖子疼,既不喜欢吃药又不愿意施针,来来回回跑了许多年也没见脊椎病好点。这么难照顾的病人她白绮罗可是好久好久都没遇着过了。
他们因为「遗金」一事,难得有了医患之外的关系,虽然也仅此而已,但桩桩件件搅和在一起倒是经历了颇为难忘的记忆。后来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消失在茫茫人海,她偶然路过五条街外的旧金银店,也再不会见到店老板抱着康熙字典倒在柜台呼呼大睡的景象了。
对这个男人,白绮罗谈不上什么特殊感情,他们甚至连同伴都算不上,只不过恰巧经历了同一场玩笑似的闹剧罢了。独自活了太久的人,心已荒芜,旧门落了锁,哪是那么容易开启的。
唯要说的,只是有点可惜,和一丝谈不上遗憾的感慨。
白绮罗静静地望着银杏古树,半晌后收回视线,抬手扶起下滑的眼镜,垂眸轻笑。
只是啊……下次再遇到能一同闲聊喝茶的漂泊之人,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眨眼间,深秋已过。
白绮罗这日梦中醒来,照例推开医馆的门看天色猜时辰,只是不想一开门便迎面袭来一阵夹杂着雪粒的寒冷北风。白绮罗取下凝结了雾霜的眼镜,走到门外,轻轻呼出一口热气。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院子里已经铺满一层厚厚白雪。气温应是零下二三十,滴水成冰怕都不是什么奇观。银杏树的叶子早就掉完,光秃秃的树枝积了不少雪,让人怀疑是否它下一刻就因承受不住而折断。
白绮罗擦了擦眼镜,然后重新把它架在鼻梁上。她抬头仰望,看见无数的、细小的雪花从遥远的天际撒落,飘荡着降临人间。这种纯白无瑕、又冰冷透骨的东西,每每造访她的梦境,带来的都是无尽之殇。
有人在院外轻轻扣响了门扉,而后被寒风悄无声息地吞没了去。他似乎也没有要等主人开门的意思,径直便闯进来。被掩在黑色碎发后的眼睛在院内一通乱扫,最终定格在院主人身上。
“呦,白姑娘。”这个三十岁的男人扬起了一个天真傻气的笑容,愉快地打起了招呼:“别来无恙啊!”
白绮罗垂下头颅与男人对视。她扶起下滑的眼镜,声音温和平缓:“好久不见。唐老板,你的颈椎病可是又复发了?”
听见她对他的称呼,男人好一阵咳嗽。他半眯着眼睛,眉毛因为难而蹙成一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男人嘴角是无奈的笑意。
他踩着满地无垢的白雪向她走近。
“白姑娘呀。”他开口,温润沙哑的嗓音听来凉薄,尾音却像个孩子似的俏皮上扬。“你的记性怎么还是这么不好。从一开始我就自我介绍过了——”
他站在她面前,大男孩似的笑嘻嘻的模样。
眯着的眼眸缓缓睁开,这一抹艳色是与毫不出彩的容貌相异的、美丽璀璨的翡翠绿,仔细望时,又看得见他眼底微微闪亮的海蓝。
他说:“鄙人姓谭,谭更漏。是五街七巷那家新开的旧金银店的老板。”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这大抵也算得上是一种意外之喜吧。
谭更漏跟着白绮罗走进医馆。刚一进门他便缩起了脖子,抱着肩膀一副冷的够呛的模样,声音也跟着哆嗦:“白姑娘啊,你家医馆怎么还没装空调……”
白绮罗回眸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店陋鄙,见笑了。”
谭更漏瞪圆眼睛,“白姑娘,你总是这么睁着眼说瞎话,良心就不会痛吗!”
她笑笑不说话,不一会儿便端了热茶出来,茶壶上袅袅地冒着白汽。白绮罗倒了杯茶放在桌旁,谭更漏接过,端起茶轻抿一口,姿态优雅。
白绮罗在一旁坐下,也给自己倒了茶,却并没有喝。只是微微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
许多年过去,他仍旧是初识那会的模样。一头黑发束在身后,容貌端正,因皮肤白皙又带着些许羸弱的味道。他穿着黑色的长袍,袖口宽大,显得手腕纤细白净,看起来像个民国时期的文人,带着书卷气。
谭更漏抿了口茶,却并没有放下茶杯,而是捧在手心,仿佛是要靠这点热度取暖般。他抬起瑰丽的翡翠眼眸,露出一个笑容来。“好久没喝你的茶,感觉有点怀念呢。”
白绮罗也微微一笑:“荣幸之至。”
“这些年没见,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也挪窝了。我还以为依你的性子会在那里待上个几百年呢。”
“唐老板说笑了。即便是我,也是懒得应付不必要的麻烦的。”
“我姓谭啊白姑娘!不知在你要躲开的不必要的麻烦里,我又算不算一个呢?”
“啊,抱歉。”
白绮罗维持着唇边的微笑,吐露出的话语依旧没有半分歉意。她端起桌上的茶,垂眸望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很快便被镜片上凝结的白雾遮掩了视线。
“不必妄自菲薄,唐老板。于小店而言,您可是很珍贵的客人。”
——骗鬼噢!哪有人能把「珍贵的客人」的姓记错几百次的!
谭更漏吐舌,不再言语。
小寒节气刚过,这两日已停雪,天气愈发冷了。
今日是冬月廿七,恰是旧金银店老板的生日。虽然白绮罗对于这个男人居然还有生辰一事觉得诧异,但他既然已说了出来,总不能在今天拂了他的兴致。
白绮罗往食盒里放了两三碟小菜,又从银杏树下挖出了早些年随手酿的药酒,最后合上盖,提着就出门了。
今天的金银店外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老板生日,今天金银一律八折”。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又加上店面地处偏僻,半天都不见有个人光顾。
白绮罗推开店门,一眼就看见抱着《辞海》当枕头睡的黑袍男子趴在柜台上。黑色碎发自然垂落在脸旁,白皙的皮肤甚至能将皮下的青色血管看的一清二楚。她将食盒放下,这一动作惊扰了他的美梦。男子下意识地皱眉,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地自动爬起。
“呦……白姑娘?”
谭更漏眨了眨眼睛。他戴着蝴蝶黑的美瞳,遮去了那动人心魄的翡翠绿色。待他看清来人后,唇边便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真是稀客……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我的店里?”
白绮罗手指了指柜台上的食盒,道:“给你庆生。”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谭更漏挑起了眉毛,视线落在那只食盒上,“这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白姑娘。”他开口,语调平滑不见惊色。“我当时只是——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却记上了。”
“是吗。”白绮罗垂眸看他,神色波澜不惊,唇边仍是那抹微微笑意,无多温度。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啦。”谭更漏认真道谢。他抬头望着白绮罗的眼睛,露出的笑容浅浅的,像是一缕微风拂过湖面的弧度。“真的,生日有人陪,我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旧金银店的老板在生日这天开了半天的店就早早打烊,拎着白绮罗带来的食盒坐到店后面的屋中,端出小菜,温了酒,准备慢慢品尝。白绮罗则兀自望着窗外出神。
凛冬已至。天幕苍白。
谭更漏摆好碗筷,抬头时目光恰好落在白绮罗那头颜色浅得不正常的头发上,忽然就开了口:“哎……白姑娘。”
于是白绮罗回首看他,镜片掩盖下的冰蓝眼眸似是在无声问他:“何事?”
“唔,就是有点奇怪。”谭更漏眯起眼睛笑。“你的头发……之前还是浅金色的吧?就像异国人的那样。”
如今,却有大半已是初雪般的白,颜色淡的近乎看不见了。
白绮罗不甚在意地笑笑,伸手挑起一缕发丝,雪色中带着破败灰,这枯槁的颜色,预示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你不是知道吗?”她没有明说,笑容清丽温婉,又带着疏离。“我的记性近来越来越差了。”
谭更漏微愣,电光火石间想通了什么,面上却仍是保持着爽朗的笑容。他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抱怨道:“是呀是呀,咱们认识没一百也有八十年了,结果你还是记不得我姓谭不姓唐。”然后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将问题揭过。
话音还未落,他便已经拿起筷子,把白绮罗带来的菜品逐个尝了一口,还做出认真品味的神情。
“唔,味道不错,都快和我夫人做的菜味道不相上下了。”谭更漏最后正儿八经的这么评价道,末了又抬头问:“白姑娘,这菜是你做的吗?”
白绮罗:“十里外的臻善楼订的。”
于是谭更漏点点头:“原来如此。”然后又指指那壶酒,“这酒才是白姑娘自己酿的吧。酒香里都掺着浓郁的中药味。”
“实不相瞒。”白绮罗声音淡淡的,“这是药酒。”
“咳咳……原来如此。”谭更漏差点呛到。
拿酒杯为自己斟上一杯温酒,一饮而尽。白绮罗垂下眼眸,“不必担心,只是普通的药酒。”
谭更漏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我还以为食盒的里会是一碗长寿面呢。”
“唐老板原是这样期待的?我还以为你并不需要这种噱头。待明年生辰,我再做一碗长寿面给你,这样可好。”
“……不了,谢谢。我忽然觉得臻善楼的菜就挺好。”
酒喝到一半时,白绮罗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翡翠玉符,递给谭更漏。
“这是?”男子不解。
“生日礼物。”白绮罗淡淡道。
“多谢。”谭更漏笑了,接过玉符。晶莹剔透的翠绿色,和他的眼睛很像。再加上那巧夺天工的雕琢技艺,任谁见了都会想握在手心里,好好把玩一番。
“这是信物。”白绮罗道。
谭更漏才将玉符收起来,听她这么说,又拿了出来。挑眉,下意识反问:“信物?”
“对。”白绮罗颔首。“经「遗金」一事,我心中多有亏欠之意。故今日我允诺于你:在我有生之年,你可凭信物要求我做一事,我不得拒绝。”
谭更漏微微睁大了眼睛,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但言语间的嬉笑倒是未撤去:“白姑娘,这可真是一份重礼啊……譬如你我这样的人,许诺就如同诅咒。其实这枚玉符已经足够,你又何必——”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白绮罗摇摇头,轻笑:“无妨。唐老板,你要知道。如我这般的人,活到如今,早已不怕什么诅咒了。”
谭更漏看着她风轻云淡的神色,忽然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人了。
他沉默许久,方才道:“再提醒一遍,白姑娘。鄙人姓谭,谭更漏。其实我还是个有家室的有妇之夫……”
“您多虑了,唐老板。”白绮罗打断他,声音平淡。“毕竟——”
她镜片下的冰蓝眸子隐隐浮上了笑意,“毕竟我的择偶标注是比我年长的人类,很遗憾您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
谭更漏继续沉默,然后缓缓地、尴尬地撇过了头。
——不仅误会异性友人想撬自己墙角还被当场否决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清风之骨·完-
一点后记:
觉得以这两人的性格和经历,还是适合做那种淡泊如水的君子之交。
谈恋爱什么的,没有,不存在的。